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槽底部，血色一点一点脱离金属身躯，稀释在缓缓流动的水流中，隐没在污秽地下。

有很多种方式告诉阿越真相，队长却选择了令人永远不会忘记的手段。

他让阿越杀了三个无辜的孩子，和他一样的三个孤儿。

“失败品，阿越，我们和他们不一样，他们都是失败品。”俞满满还在说，她脸上的表情仿佛定格在最麻木的一帧，揭开血淋淋的伤口也不会叫她皱眉。

糖被俞满满突如其来的动作全部掉落在地，阿越只来得及伸手接住它们，却被俞满满更为迅速的脚踢开了手。

院子很破，洗手池都只粗糙地挖在地面，周围的水和泥掺和在一起，色泽缤纷的包装纸盒糖狼狈地跌落，此时，肮脏地破碎一地，熄灭光彩。

阿越被队长抓住了胳膊，他眼睁睁地看着俞满满用脚踩碎一颗，另一颗，最后，在一块被踩瘪下去的糖里，找到了她要的东西。

“你不会死，阿越，你不会死，他会保护你，你不要犯傻，不要去。”俞满满倒在如雨落下的枪击前，她在另一端拉扯阿越的胳膊，拼命摇头，祈求他，想要阻止他不要出去。

潜水服就在门内，乌桓准备了三套，他们是可以逃走的。

但是队长还没回来。

俞满满这次没有戴墨镜，她那双大眼睛里全是泪水，腹部的血洇湿黑色衣角，她顾不上止血，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去阻止男人，她哀求道：“阿越，队长不会有事，他这么多年不都挺过来了吗，你再等一会，好吗，你想想乌桓，你别出去。”

你得活下来啊，阿越，我们就算都死了，你也得活下来。

俞满满失血过多，惨白的手指被阿越拨开，他快速地用绷带帮她包扎，在俞满满重新聚攒希望的眼神下，抿着嘴一言不发，没有拒绝，也没有答应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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